【路茸】点烟

【2023简茸生贺24h|13:00】

/他唇间燃了一支烟,在霭霭烟雾下交互着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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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柏沅其实一直有些烟瘾。


尼古丁缭缭的烟雾在他面前绽出斑驳的一层又一层,那些昔日的幻妄美好共同裹挟构成燃在前方的风,动心动情的温度,有隔绝世界的,旷日持久的孤独。


如果说曾经是为了免去一些来自战队经理丁哥无必要的唠叨,那么现如今的规避则是顾忌着男朋友。他下意识的把简茸归类到了应受庇护的位置,以至于视线触及那人时夹在指尖残留,抖擞的火星总是会自觉地熄下去,无故就有种带坏小朋友的错乱感。


但在之后间隙的亲密间他们还是会尽享地交换呼吸,任由两种温度在其间放肆地拉扯。路柏沅从后扶住他的腰,似是安抚地顺着那人的背,至脊骨一路蔓延往上。


尼古丁无形中所散发出的洪流及搭建的纪年光景实在是令人遐想,直到情深时节简茸才感到气息间夹杂着的些许属于烟草的辛辣。


路柏沅克制地抚过他热红的眼尾,然后任由着那人咬在他颈窝。轻微地刺痛感使他微微不可察地蹙眉一瞬,然后听到简茸唤声的尾调掺了哑。


“你抽烟了。”


随着笃定的四个字落下,路柏沅应了声,转而很自然的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他的蓝发,用了调笑的语调掩盖如在齿轮中滑过的,早已暗哑成一片的嗓音。“...别告诉丁哥。”


掌心半贴在脸侧,清潮从皮肤里生出热来,有些烫。


胸腔里是频率过载的心跳,简茸的后腰还被扶着,隔着单薄的布料淌了汗。以至于他对着男人锋利的下颚线怔愣几倏,迟缓地点点头,而后又有些不自在地抓了衣襟,很轻地歪了脑袋。


简茸眨了眨眼,在试图把凝在眼角的水雾消掉无果后,干脆自暴自弃般直接上手去揉。


他其实对烟味算不上有多大的抵触情绪,又或者说,只要是他男朋友,无论怎样他都讨厌不起来。


“我也想试。”简茸这样说。


“什么?”路柏沅只觉得小男朋友有时的一些小动作实在是可爱得紧,冷不防便拾起这句话,一时之间思绪竟未及时转化。他瞧了几眼面前人那发亮的眸,最终无奈地丢出一句,“不行。”


然后环紧了臂弯将人拉近自己,从唇角至眉心,最后一口咬在锁骨。简茸被这湿软的痒意下意识弄得一僵,皱眉轻嘶了一声,气恼道:“...你属狗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一个印在鼻尖上的亲吻强行人为熄了火。


“乖。”


于是这番较为简短的谈话至此便淹没在了清潮轻拍击起的海浪之中,他最终还是被那人拽回去,对方的指尖揉捏在他的下巴处摩挲,缱绻盖不住暧昧的水声与哼吟,偏偏又引人下沉。


简茸没什么力气地拽了他一下。虽然并未起到什么显著的妙用。


有几倏他无力的什么也抓不住,到后来只能全身心倚靠着对方。如被不甚清晰的夏日光点夹挟,季风还没有开始吹,陷落的人早已漫上了汗涔涔的红潮。望不见的烟雾在其间燃下融予,连绵了荒野乃至山岚。


到后来路柏沅又俯下去亲他一下,安抚般倾身啄着人的眼尾。


简茸虚地轻拍在路柏沅撑于他身侧的手臂,心说你哄小孩呢。然后就闻见他的亲亲男朋友居然沉着声在笑,半晌才落下一句,“不要学我。”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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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黑至了日白,午间盛阳一点点渗透进来。


今天的ttc也很热闹,训练室大厅里的小白还在缠着Pine进行着无休止的双排上分计划,冷不防转眼见着简茸揉着腰从他哥房间走出,果断隔空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简茸醒来时分的第一眼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转身翻抱时才发现那本该属于男朋友的位置只剩了愈发淡下的体温。即使是温软的被褥也未能完全包裹住他的起床气,头发有些凌乱的半贴在额前,掩下了较为戾气的眉眼。


他随意抓了把头发,刻意地略过了瘫在电竞椅上的小白,问:“队长呢?”


“咦,”然而被刻意忽略的小白仍非常不合时宜地转过来探头探脑,“我哥不在吗,我还以为他又去阳台嗜烟了。”


“是去复查了。”袁谦半伏在桌前,脸上映着电脑屏幕幽幽的光。“之前就一直听丁哥唠叨,这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一个周末。”


复查什么自然不必再多说,电竞选手的老毛病无外乎就那几些。


在人群之上是欢欣张扬的,如明媚夏风那般恣意的启明星,而私下褪去的一切都不为而知。无论是再喧哗的潮起潮落还是跌宕都是潜藏下的隆冬,无一都注定见不了光。


简茸突然就有些黯然,再多的兴致都要在思及此的片刻短浅的熄去小分。


踌蹴再三他还是在另一边勉强坐下,感受到身边小白一瞬间的僵硬也不恼,耐心十足地叫了他的大名然后说,“来双排。”


“啊?”小白惴惴不安地下意识坐正了些,闻言视线转了转,布满了难言与不舍投向Pine,在接收到对方爱莫能助的眼神后还是选择妥协。

然而他都做好了万般被坑的准备了,就瞧见一边的小蓝毛顶着略显疲乏的身子向他发来了1V1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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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谁昨晚刚被折腾完,次日又无缝衔接的进行了大半天的虐菜行动都势必不会太好过。

简茸将脸半埋在枕头里,有好几个时刻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睡死过去。


但昔日随时可供给他的温暖源在于无数次翻转数回后辗转也没能回来,以至于他在困倦的霸权主义下仍旧固守揪出了混杂其中的那抹清明。


会冷的月色也占了少许日光的旦夕。简茸半梦半醒间看到那人披了满身的朝夕星沉执守着在不远的窗台。隔了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划出了另一片岛屿,朦得看不太真切。


于是他悄然屏息从身后拥住了路柏沅,使得那人回首便就对上简茸被月光勾勒得柔和又尽显乖张的脸庞。


“你想拿这个吗?”简茸虚虚握住他欲半探向大衣口袋的手腕。掏出了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火光相隔着在空寂的旷野摇曳。


路柏沅不觉抿紧了唇线,忘言。

其实像被这样当面揭发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又或许是他大意了,忘记小孩一个人时总是睡不太安稳的。


又或瞬间他掉回第一次在寂夜点烟的场面,凄冷的,被揉碎的月色还藏尽他眉眼间,方才想起来自己曾构想过许多次的岁月年间。


简茸得不到回应干脆跟猫似的懒懒靠进他怀里,哑然的嗓音透着倦意,“...睡觉。”


路柏沅闭目“嗯”了声,而后很轻地半牵半抱把人带回了屋。


“这次没有烟味。”临睡前简茸靠过来亲了他一下,而后兀自舔过唇缝又躺回去,颇有些邀功似的求夸意味道:“还是我来得及时。”


路柏沅失笑,又看着那人困倦的模样眯了眼,重复道,“...睡觉。”


岁月从未停止过生长,就像他现如今会在极偶尔的时节固执地怀揣着一些过去、将来,乃至预不见的永远。是拼凑起来才算完整的琐碎,停驻展望着作出棱和角交叠。


银白下化作成碎末,属于他旋涡里乱糟糟的中心也跟着遣散,被一同掰碎成了孤惘的尘埃又零碎,一边仍眷恋着享渐升的体温。


抛去了赛场上的斑驳喧嚣,他厄然坠入孤寂又清晰的荒芜旷野,一点点排序至生活中最充实细微的寻常,是在无数次酣眠后仍旧的心安感。


以至于有那么几个瞬间,除了怀中的人和天上的星月,他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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