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说这家没他得散
两人一猫的家庭无非就是粗茶淡饭,再细一点就论柴米油盐之类的,顶多再加上些猫粮。
平平淡淡的,身在其中的人却也因而乐此不疲。
自从同居后盛望同志的赖床行为也越发变本加厉,只可惜生而为社畜,他很抱歉。于是他掰着手指起誓,早起可以,但是需要时间缓冲。
怪费劲的。
新的一天,早晨又与太阳对上脸了。同事打着哈欠捧咖啡经过时都不忘打招呼顺便感慨一句,盛组长来的真早,不愧为他们组的内卷一哥。
盛组长和蔼冲人一笑,点点头,应了。
最近气温转凉,被窝里的生活可谓是日益的精彩缤纷。为了保持他伟岸的当代勤恳奋斗青年形象,也秉承着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思想,决定凡事从早上做起。
公司规定八点半以后打卡算迟到,这人不干,八点就要到,誓要第一个迈进公司的大门,让后来的同事们一进门就都能看到他和煦的笑。
结果是踩点的同事们争抢着勉强保住全勤奖踏进门,迎面就撞见他们英俊潇洒的工作标兵,悠哉悠哉地靠在电脑桌前捧着手机摸鱼,不用看都知道是在和谁扯东扯西地聊。
就那一下,挺悲痛的。没对象的几个组员当场没绷住,差点哭了。
不止同事们对盛望的这项行径抱有不小意见,江添也有。
大少爷懒鬼附身,但胜在有自知之明,具体表现为闹钟一定定仨。同床家属表示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建议别出发。
第一个闹钟定在六点二十。
这是一个作用力几乎为零的闹钟,目的主要在于提醒暂处于睡梦中的盛某,老天爷他今儿已经亮了有一会儿了,没别的意思,你知道一下就好。
盛望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顺道把身旁将起未起的家属拽回来了。他熟练地把自己整个蒙进人怀里说,你这是干什么,白天的意义不就是在于赖床吗。
然后对上江添一言难尽的脸。男朋友温馨提示他:可今天不是周末。
盛大少爷丝毫不为所动:急什么,我们等第二个闹钟吧。
第二个闹钟出现在此后的二十分钟。
在历经三分之一小时的半梦半醒间与被窝如胶似漆的动人故事以后,一生要强的江博士正式开始尝试第二次唤醒计划。
半亲半哄地拉扯间换来盛望很茫然地仰头看他一会,要死不死地顶着一头乱发半坐起来,几秒后再次完美瘫回。
盛同志深知这次躺下是无论如何都再抱不到他哥了,于是转而十分干脆的手脚并用扑上了带有余温的枕头,哼哼唧唧的样子江添看一眼就没辙。
北京时间六点四十三分,江博士作出了今日的第二次妥协。
...
七点十分。
盛望人未起声先响,含含糊糊:“...早上想吃烧麦。”
“给你蒸好了,在保温层。”江添看着他欲言又止,语气真诚道,“你要迟到了。”
不像装的。
于是大少爷一个鲤鱼打挺扑腾一下起来了,片刻后指着手机对他哥骂:“你个爱情骗子。”
“爱情骗子”从衣柜里拿出他的衣服,正寻思着气温转凉了该给金贵的某人搭件什么颜色的外套。
江添:“闭嘴。”
盛望:......
还是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除了我。
江添硬是被这人气笑了,把大少爷今天的外套放在床上凑过去捏人的脸:你讲不讲理
盛望赶忙顺着嘴角被扯出的弧度冲人露出讨好的笑,说不讲不讲,反正我有人形闹钟和宠我的男朋友。你有吗。
人形闹钟简直被磨到没脾气,说,我快被你烦死了。
盛望:不信。
公司一角
“盛组长今天又来这么早啊。”
江添看到的:赖了近一小时床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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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性格在日常中算是互补。
俗话说得好,望仔会撒娇添哥几把掏 在某些日常生活中一些适当的示弱行为更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乃至对牢固感情都有帮助。
大少爷自然是不信的,倒也不是对这番说辞的不信任,只是单纯不想承认自己会撒娇罢了。
都是男孩子,在日常生活中也没那么多讲究。相比较于某人一些时候的马大哈行为,冷面派代表江添反而会更注重于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
或许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大多时候总是不同的,骨子里多少也都存留了些男人的好胜心,但还是有点希望别人能用一些腻乎的方式对待自己。
盛望在男生里是属于偏敏感那一卦,对他人情绪的感知都多少有度,这不仅促使了在工作中的高情商养成,更是对于他家面瘫的一些微表情熟念于心,不开心了还是怎么样,很快就能品出来,及时给人哄好。
他哥就不同,应该算是个细节怪物了。
抛去青春期二次发育的较高记忆力,他哥这人,对一些在意的人或事一贯记得很清楚。
大少爷坐在桌前吃早餐,他哥就在对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搁下杯子后嘴角残留的奶渍。
盛望念念有词: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吃得好,工作没烦恼。
江添似懂非懂,迟疑地点头。
“所以中午想吃麻辣烫!”
“...驳回。”
“?”某人委屈巴巴退而求其次,“那可乐!”
江添:“杀精。”
盛望:。
大少爷气势汹汹地扑棱着翅膀作势就要准备出门,脚步却还刻意在放缓,指望着男朋友自省后能说点什么对他进行哪怕无效的挽留。
男朋友来了,男朋友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
盛望同志又惊又喜,吾家对象初长成的喜悦翩然浮上,转身正准备大度原谅贴贴一条龙,撞上的却不是意料之中他哥温暖的胸膛,而是厚实的外套。
......
大少爷抛下了与他哥争抢的风度,带着他的温度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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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少爷才不需要人陪。
他承认恋爱中的人多少是有些皮肤饥渴症存在的,面上不差,但两人本质都有黏人的天赋。
有段时间盛望行程排的格外满,刚下机场就又是无限的长途。
据当事人描述,简直糟糕爆了,要吐。
江添面上不显,只是像往常一样充当他的天气预报,听某人给他絮絮叨叨。直到后面那人也唠不动了,困得眼皮下一秒就能直接合上。
盛望说,我明天大概八点回酒店,你可以给我打微信。
江添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与这人道晚安。
第二天盛望也没准点接到他哥的通话邀请,他冲过澡后拨了一个过去,没通。
这让大少爷郁闷了至少五分钟,直到后来收到他哥的给他发的消息。
-下楼。
其实大差不差,最后两人借了盛望同门的车去兜风。
不算熟悉的城市,路也认不清。盛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哥目视前方一脸镇静,其实到底就是在毫无方向的乱开。
到最后彪上了高速,盛望转头看着半敞的车窗,看飞速奔走的一草一木,越走越远。
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他却只觉得畅快。想猛吸一口气,结果差点被自己呛死。
盛望:......
以至于从上国道开始他就一蹶不振,当然也可能是这几天来持续高强度的工作,迟来的倦意接连不断冒出来。
倚在座椅上脑袋一垂一垂的,真的给人累坏了。
车停在酒店楼下。盛望也不去开车门,反正自然会有人帮他开——
车门从另一侧被打开,江添从外揽住他,他也就干脆地搂上男朋友的脖子。方才被风拍打的清醒消亡殆尽,倦倦的,微眯着眼缩在他哥怀里。
这回大少爷是连路也不想好好走了,也就江添惯着他,维持着一个考拉抱的姿势拥他走过狭长的走道。
盛望左蹭蹭右蹭蹭:好想你啊哥。
你也想我了。
他说,好累啊,带我回家吧。
江博士。
他想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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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也会有小情绪吗。
猫儿子自小便是单亲家庭,近来哪怕是好不容易多了个爹,也还总是形影单只。
以至于盛望有时会认为,是不是因为他儿子被阉了,所以才没有别的小猫咪愿意和它玩。
当然就猫儿子姓名这个问题,时间长了,盛某人自然是单方面抗议过的。
他向来不会直呼小猫咪的姓名,基本都是儿子来儿子去——毕竟自己叫自己的小名听着可真是怪别扭的。
但他不会,并不代表他哥也不会。
而且由单亲家庭拉扯带大的猫儿子明显也习惯了这个名称,应得又快又不准,某种意义上在某人看来反倒带了挑衅意味。
时常把大少爷激得差点和猫干起架。
盛望喜欢在一些撸猫的时候,和容易把儿子撸秃的时候思考起这个问题。
后来名字是改不成了,他就开始琢磨给他儿子找个小伙伴这档事。
江添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盛望伏在地毯上把玩着一团猫毛球。
嘴里念叨着:布偶和金吉拉不行,太好看了他儿子会自卑...
听清内容后江添有一瞬间的福至心灵。他怀疑某人是在借前几天拒绝改名这档事筹划着打击报复。但他没有证据。
(盛望:我有,v我十块我亲自告诉你)
于是他悄然凑过去,试图用言辞干预某人的思想,“凑个对,叫牛奶?”
“叫江小添。”大少爷答得很快。
江添:“。”
他现在有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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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得很好,少年与爱永不老去,说的俗点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盛望感觉他们的精力好像又都回到了那个旺盛的十七八,天天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个日,不是,太阳。
闷骚好闷骚妙,顾名思义再闷也耐不住,那什么。
江添尤爱在这种时候把人捞进怀里,去亲吻盛望的后背。照应着另一侧的红痕与不断漫上欲色的潮,湿润一片。
后期盛望总是耐不住,但又渴求着来自对方的碰触,微喘着仰头去咬他哥泛红的喉结。
他的手腕被紧扣着,至后来又隔着层薄汗被人握住脚腕拽回来——
盛望想,他哥好好一清冷帅小伙,怎么一到他这就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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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猫,三餐,四季。
他们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这相对为最理想平实的生活。国内没有法律能够为他们下半生的婚姻做担保,但他们可以。
在未遇见之前,彼此间也从未想过如今这般。但后来只要想到是对方,便无憾。
他们的十七岁被挤进久别的书页间,在无人的暗角处接吻,在隐秘的桌下相扣过微潮的掌心。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足够驻扎伴随着人的一生,但江添从不后悔在那个最为青涩的十七岁遇见盛望。
水到渠成的感情永远不会惧怕任何,他们也共享充占过彼此间的许多第一次。
当故事的某一段落停留在节点处被定格时称作这章篇目的终结,那么相比作的话,未来乃至每一天都可以被富有想象着,统称作开放式的结局。
待到年华的滤镜与悸动褪去,奔流的岁月自然会告诉他,年少的心动有了最好的结果。
势均力敌而又愿甘拜下风的感情才最长久,他们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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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一点与正文无关的:(感觉我在玩一个很古老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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