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带我走

我怕万一我以后找不到你,所以带我走。哥。

/不走了,陪你。


*私设朝俞高中不同校  少量ooc


-


晚风在吹。


谢俞翘了晚自习出来,他熟络地翻过墙。大片风直扑在他脸上,他浑然未觉。

修长的双腿就那样悬空晃着,两手撑在一旁。谢俞就那样坐在墙顶上,看着底下的对峙,忍不住嗤笑。


谢俞是第一次见打个架都能这么骚的。尤其是其中的那个戴着黑色口罩的领头。


贺朝身手不错,身影不断在两队间穿梭。

身上宽松的黑色卫衣在运动中无意描摹出男孩子宽阔挺拔的身姿。


看着没出多少力,却每招都能打个对方措手不及。却又不倾尽全力。

一点一点,慢慢虐。


期间还不忘施加点语言嘲讽,长己方势头的同时又不免让对方生出“给个痛快”的念头。

又帅又飒。


但谢俞这时候显然没去想这个,他好几次都被贺朝慢悠悠的动作引得有些急。

但后来明白了,他突然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人渐散。


谢俞忍不住往下看,对上贺朝的脸,略带挑衅地道∶“可以再打慢点吃个处分。”

贺朝像是才注意到他,抬眼。


夏天落日晚,云边还隐隐透着微光。少年吊儿郎当地横跨在墙上,无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即视感。


谢俞没穿校服,贺朝一时分不清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贺朝眼睫微微眯起,“兄弟,你有点狂。”


贺朝旁边仅剩的几个男生拍了拍他的肩,也算跟他打了个招呼,“朝哥,先走了。”

“行。”贺朝应道,步子却未动。


“你怎么不走。真想吃处分?”谢俞回头张望了片刻,点点头淡声道∶“行,我去叫。”


贺朝大大方方敞着校服领口,笑了,“我又不是这学校的,你叫有个p用。”


谢俞拧眉,确认了自己是真的没见过他身上这件校服,便干脆顺着他的话就好像真的是随口一问道∶“那你哪的。”


贺朝向不远处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对门附中。”


“看不出来,还是个重点。离这也近。”谢俞朝他示意的方向瞥了一眼,点点头表示了解,“你说我换个方向喊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我还挺想看学霸写检讨。”


“……”贺朝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随即笑起来∶“小朋友,你二中的吧,这个时间点是要逃课啊?”


谢俞不悦地皱了皱眉道∶“别叫我小朋友。”


“行吧。”贺朝妥协,“那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一脸冷漠∶“关你屁事。”


“……”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建立的联系往往是从名字开始的。”贺朝也不恼,歪着头笑得漫不经心。


谢俞被阳光刺得眨了眨眼,转而嗤笑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说过,他从没说过这句话。”


“……”贺朝装逼不成反被拆穿,语气里有些无奈,“啊对对对,是贺朝夫斯基说的行了吧?”


“你叫贺朝?”谢俞反应很快,一下就抓住了这话里的重点。


贺朝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说∶“见外见外,叫朝哥就好了。”


谢俞隐约想起来前面跟他一起的男生貌似也这么称呼他的,忍不住有些无语∶“我叫你骚哥。”


“……”贺朝想说大可不必,要是把“哥”前面那个字去掉就更好了。

一阵脚步声堵住了他到嘴边的话。


贺朝也算的上是经验丰富,一下就知道这是教务处来逮人了。


但迅速的反应并没有对处于两面夹击的贺朝起到什么显要的帮助,他一时间抓着校服丢也不是,穿也不是,难得的犯了难。

带校服出来,真是他今天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贺朝难得的惶恐起来,向依旧靠在墙上一脸淡定的谢俞投去求助的目光∶“现在换个外套来得及吗朋友?哥需要帮助。”


而某位小朋友还仗着自己没穿校服一脸坦然,丝毫没有一点反思自己的招摇∶“来不及了,受死吧。”

贺朝∶“……”


来的人不出意外是二中的,其中一位看到贺朝校服的瞬间就指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附中的…你就是那个附中的贺朝吧,就上次那个偷溜过来把校长室的玻璃砸碎的贺朝!”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算被我逮到了吧?你小子可别仗着成绩好点就恃宠而骄啊,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你们主任联系方式的。”


谢俞听他们说完才想起他们学校校长室的玻璃好像确实被其它学校路过的打碎过。

真没想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一时间竟不由得暗叹起贺朝的传奇经历。


贺朝刚刚高二,身高却早已窜上了185,比前来训人的中年主任都高了一大截,挨个训还得弯着腰,嬉皮笑脸的道歉∶“抱歉啊主任,是上次那个球不听话,自己给飞过去了,我替球给您道歉。”


谢俞忘了溜,听到这没忍住,一下“噗”的笑了出来。

然而正是这一笑就被他们教务处的疯狗看到了。

谢俞被指着鼻子一顿数落∶“谢俞!别以为不穿校服我就认不出你!又翻墙!下周一给我写1000字检讨交上来!”


谢俞∶“……知道了。”


“谢俞?”贺朝闻言随口在一旁重复了一遍。

谢俞拧眉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像是在说“咱俩都被罚了你开心吗”。


然而贺朝很显然会错了意,他表示被谢俞这种共患难不抛弃的精神感动到了,“朋友,哥的朋友。哥会永远记得你。”


-

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依旧刺的人睁不开眼。


谢俞在姜主任激情万丈的广播下醒来,带着起床气起身洗漱。

他今天依旧没有穿校服,只是随手拿了件黑色外套往身上套。


谢俞没有回教室,他来到了昨天傍晚的墙边。

这次没有人在外边对峙,他很轻松的就翻了过去。一气呵成。


早自习而已,他翘。

为了去看某个大骚哥的精彩“演讲”。


附中的管理机制相对于二中本来就要更严一些。

更何况贺朝这次是课间擅自离校加上打碎玻璃两条罪名合体。


其实贺朝该庆幸主任们的姗姗来迟,这才导致他没有再被加上“打架”,从而叠个三罪名。


每周一都有例行的升旗仪式。贺朝彼时就站在主席台上。

少年穿着的校服干干净净,领口的扣子留了两个没扣,露出一小片锁骨,是阳光帅气的模样。

迎得台下人群中好几个女生的星星眼。


但其中更多的是意外的眼神。


贺朝成绩好,哪怕在属于重点高中的附中里都是万年的年级第一,能甩第二名一截。


曾经主任让他上台给大家分享学习经验,结果一度连演讲稿都没见他准备过一张。

那天贺朝直接空手上台,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好分享,哥主要靠的是天赋”。


那次演讲的震撼效果不必多说,反正从那天以后无论贺朝再也没上过主席台。而他本人倒也乐的清净。

所以就是骚到上不来讲台。


直到今天主席台久违再会贺朝夫斯基,附中同学们都有些惊异。实在想不出贺朝这回又憋了些什么骚话。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贺朝今天认错来的。


贺朝好歹是他们这一届的门面担当,犯了错也必须大众化。

但考虑到这人的骚话水平,这次甚至连检讨稿都是别人帮写的。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还有学霸人设在,贺朝整篇检讨难得都念了下来,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自我发挥。

但明明是错事后的检讨,配上贺朝漫不经心的慵懒语调,就莫名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坦荡正义感。


别说是台下的一众学生了,就连主任听起来都是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哪里是有点不对劲,但他们没有证据。

恍恍惚惚,像踩在了云间。


而另一边蹲在墙角的谢俞确是要笑喷了。好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的表情比平常生动了不知多少。



-

仲夏夜的星光撒入眼底,夜风轻轻起,岁月长歌澎湃,万里星辰浩瀚,寒风朔雪下。

少年要踏上征程与归路。


十八岁的贺朝,面临了人生第一次重大离别。


谢俞是他在这唯一的不舍。是他对这的留恋。


他们不知不觉就陪伴了对方数月。

几个月,其实挺久了。贺朝想,可惜不能更久了。


“小朋友,以后翻墙小心点,别再被人发现了。”贺朝笑了,“毕竟不是谁都会像哥一样帮你写检讨。”


“……”谢俞愣住了。


“也别太舍不得哥,哥会经常发微信骚扰你的。”

“要不来个约定,以后咱俩考同一所大学,反正谢俞小朋友成绩也这么好。”


“哥。”谢俞突然叫了一声。

谢俞一叫这个贺朝就没辙,他愣了下,连带着声音都放软了许多∶“嗯?”


“带我走。”

可是我怕约定不会实现,我怕我以后找不到你。

这些谢俞没有说出来,最终出口的依旧只有三个字∶带我走。


他没有说别走,他说得是带我走。

他明白贺朝去往远方的决心,谢俞只是不想他们之间分离。他想飞得更高更远,只是因为想和他。

所以他说带我走。


要是有旁人在,指不定觉得夸张。


谢俞明白,这三个字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就因为这个人。


人们总把年少的勇气称作叛逆。


“哥。”谢俞又叫了一声。


贺朝移开视线,满脑子却都是“要命”。他现在才发现他根本拒绝不了谢俞。


但他很清楚谢俞跟他不一样,他在这里有朋友,还有他的妈妈。


“小朋友,我输了。”贺朝笑起来。

那个落日迎风走来的少年,他想,他大概是忘不掉了。

宛如千树花开。他实在做不到走太远,因为他放不下,也忘不了。


那年夏季谢俞十七岁,贺朝十八岁。

他们好像还什么都不懂,心里就已经先住了一个人。


“再叫一声哥?”

“哥。”


“哥不走了,陪你。”


少年的心动,不顾一切和束手无策,相互拥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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